在大报恩寺遗址参观该遗址出土的文物,是什么体验?8月14日,南京大报恩寺遗址博物馆“上新”,彩釉龙纹琉璃砖、宋长干寺地宫出土铜镜、大报恩寺遗址出土的生活器具等60余件文物首次面向大众展出。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大报恩寺遗址博物馆是为保护和展示明代大报恩寺遗址而建设的重大文化设施,十多年前的考古发掘,基本厘清了明代大报恩寺的总体格局,并出土了举世瞩目的文物。除了已经展出过的七宝阿育王塔、金棺银椁等珍贵文物外,还有大量文物未曾露真容。此次展出的展品包括地宫出土文物、遗址出土文物,以及虽不在遗址出土却和大报恩寺有着密切关联的文物。
龙纹五彩琉璃砖引发更多待解之谜
从17世纪60年代开始,大报恩寺琉璃塔成为代表中国乃至东方文化的标志性建筑,在世界范围内声名远扬。它代表了中国历史上,甚至是世界历史上最高水平的琉璃烧造和琉璃建筑工艺,被西方世界公认为“伟大奇迹”和“世界奇观”,可惜后来毁于战火。
在大报恩寺遗址博物馆里,有一件复原的大报恩寺塔琉璃拱门,依稀可以让人感受到当年“第一塔”是如何惊艳世人的。如今,琉璃塔拱门旁展示了一批出土于赛虹桥的琉璃砖,其中有4件高浮雕龙纹五彩琉璃砖格外引人注目。只见龙身、龙眼、龙爪栩栩如生,即使经过岁月的冲刷,整块琉璃砖依然保持特有的光彩。
“琉璃砖其实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琉璃,而是指上了琉璃釉的瓷器。”大报恩寺遗址博物馆名誉馆长王兴平介绍,琉璃釉使用了5种颜色,绿色为主,搭配黄色、黑色、红色和白色,寓意吉祥美好,同时作为皇家建筑,又体现了高规格的礼制。“这些琉璃砖展示了当时琉璃制作的高超水平,同时也揭示了当时大报恩寺的‘特殊地位’。透过这些琉璃砖,大家可以感受到明代大报恩寺琉璃塔的震撼。”
同时,这几件龙纹五彩琉璃砖的出土,也引发了更多未解之谜等待学界探究。
“琉璃塔之所以能使用如此高水平的琉璃建材,肯定得有一座核心窑厂专门烧制。目前南京只发现了比较小型的琉璃官窑,那么这座核心窑厂是否就在龙纹五彩琉璃砖出土的赛虹桥一带?留待以后的考古发掘。”王兴平说。不少史料记载,当初修建琉璃塔时,共烧造了三套琉璃件,一套为当时安装使用,其他两套窖藏以备更换,“这批出土的琉璃砖是不是能佐证窖藏问题,也是学术探讨的一个方向。”另外,即便这批琉璃砖不是窖藏,可能是残次品,也不能随便流散在民间,“皇家御窑官窑烧制的东西,如果是残次品必须按照一定的制度予以掩埋。这批琉璃砖是否指向明代琉璃官窑对残次品的处理制度,也有待研究。”
地宫出土文物勾勒宋人生活图景
大报恩寺遗址被国家文物局专家组认定为“规格最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中国古代寺庙遗址”,大报恩寺遗址考古被评为“2010年中国十大考古发现”之一。在大报恩寺遗址的宋代长干寺地宫中,除了出土石函、铁函、七宝阿育王塔、金棺银椁等一大批震惊世界的文物之外,还出土了相当数量反映当时人们生活的物件。此次,地宫中出土的铜镜、铜钱、鎏金圆球形盒等文物与游客见面。
众多文物中,一面铜镜格外引人注目。它直径21.6厘米,厚约0.4厘米,厚重大气,上面绘着花鸟纹,十分精致。“除了铜镜本身的造型,这件文物还有一层重要的价值,那就是铜镜上仍然保留着一小段织物。北宋时期的丝织品出土极少,而这面铜镜上的织物是珍贵的原件。这一小段织物,为我们研究宋代人的生活提供了重要依据,可以推断宋代人的市井生活以及审美情趣。”王兴平介绍,铜镜正中央有个小凸起,这段织物系从凸起中间穿洞而过,“铜镜不方便抓持,这段织物便有助于人们手持铜镜。”
更有意思的是,长干寺地宫是北宋初期建造的,但这面花鸟纹铜镜是唐代制品,“可见当时供养人的虔诚,这面铜镜对于这家人来说也是件传家宝,最终被献至地宫。”王兴平说。
清代生活器具重现长干里烟火气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大报恩寺遗址位于李白诗中所写长干里,这里曾是金陵最繁华的地方,也是著名的商业区和货物集散地。
那时人们用什么壶喝茶?用什么碗吃饭?用什么盘子装水果?釉陶罐、紫砂壶、青花花卉纹瓷盘、青花莲纹碗……部分大报恩寺遗址出土的清代生活器具,展现了当时长干里的烟火气。
记者在现场看到,有一件釉陶罐特别标明了是“‘张记’釉陶罐”。“‘张记’是制作这个釉陶罐的作坊名称,说明那时的商家就很有商标意识和品牌意识,敢于把作坊名字标记在罐子上,也说明了这间作坊对自家工艺的绝对自信。”王兴平说。
这批清代生活器具大多数都能明显看到修复的痕迹,有的盘、碗、盏还有缺口。王兴平介绍,文物出土后,文博工作者一直在进行修复、研究等工作,“文物的展出,不是简单地把物件呈现出来。揭示它背后的一些重要历史信息,一定要经过科学的整理研究和必要的文物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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